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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掛的號碼上午和下午弄錯了,不得已在台大耗了好久,結果看到了醫生,卻說檢查報告還沒上線,一句話就給打發了。身體不舒服的症狀,雖然比起很多人來說沒什麼大了不起,但是聽到醫生淡淡的說:『應該不會這樣。』『應該沒有關係。』還是心裡面很不舒服的犯嘀咕。


約下次回診的時間,外科醫生說,還是去內科看報告追蹤吧!可是我連續要掛了三了禮拜,內科的黃天祥醫生就是整個滿診,怎麼都掛不進去啊!我甚至早上五點就掛網想要掛號,都不成功。原本想,本來就是外科看完就是要轉回內科去做追蹤,但是外科醫生竟然說,不同科別的是不能夠相互約診的,一臉沒辦法的樣子,但是我真的是被台大的體系搞的半瘋,如果是以前遇到這樣的說法,我泰半就是摸摸鼻子轉頭乖乖回去。不過這次我卻卯起來,勉強自己去強行請醫生幫幫忙,即使看他是滿為難的,但是我還是請他開了個像轉診單之類的單據,反正就算沒用,試試看也好。


拿著單子去掛號,果然掛號小姐說,轉診也是不能直接掛號,基本上呢?還是要轉去的醫生同意接診才行,我有點氣餒,不過小姐也是佛心來著,說:『今天黃醫生下午有診喔!你要不要去診間問問他,看可不可以同意你加號?』


我三步併作兩步的跑到迷宮似的內科,還在黃醫生的門外,蹉跎著很不好意思打擾正在看診病人 (因為我最討厭就是自己看診的時候,有人破門而入,妨礙我的隱私及看診的時間),剛巧護士小姐走出來,我忙問著,可不可以掛兩個禮拜的號,說也幸運,就在兩個病人之間的空檔,護士小姐叫我直接問醫生。黃醫生也沒看外科開的單子,只問四個問題:

-是不是已經手術完?
-是不是做了碘治療?
-是不是已經掃描過?
-何時掃描的?

當我回答:是的。是的。是的。上禮拜五。

黃醫生就蓋個章,很不囉嗦的說:『可以看了,你現在去加號。』


我也不囉嗦,一手抄過單子,好像深怕黃醫生臨時改變主意似的,飛也奔的去掛號。掛號處還是排的像人龍,我一看好像還要排個七,八十人,心裡一陣擔心,八成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紅的,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眼睛微凸的路人甲小姐,很敏捷的把手上的掛號單塞到我的手心裡,我還沒回過神來去意識到她這個動作的含意,只聽到她說:『333號,快輪到你了喔!』


在路人甲小姐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,我看到她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笑容。


我不知道在什麼心情下面,路人甲小姐一瞬間決定順手給了我她的掛號單,一般人也許領了掛號單不用,就會扔到垃圾桶去,我知道那是我會做的事情。但是那一刻,那個素不相識,在平常我可能完全不會注意到的,有點小村,看起來很一般,不是特別顯影的陌生人,讓我沮喪的一天,感到了天使般的溫暖。

掛了號回到診間,我突然安心了下來,雖然還是要等待,但是前天晚上腹痛到抽筋,問了外科也問不出所以然的問題,也開了藥。原本一顆的甲狀腺藥,也一著症狀調整成一顆半,原本遺漏的驗血,也預訂了一個月後再看看指數是否正常。老練的黃醫生,讓我安心了許多,這一切,都要謝謝把333號掛號單的路人甲小姐!


我學到的幾個經驗:
* 看病的時候,有時候死皮賴臉是需要的。不停的詢問,甚至跑到診間去問大夫,雖然不是值得提倡的行為,但是遇到這樣龐大的醫療體系,也許是不得不的方法。不過還嘗試著不要打擾正在看診的病人,因為他也在病著,同樣需要醫生的照看。

* 各科別還是學有專精,外科看的是開刀房裡的事情,如果是長期的追蹤,還是要回到內科去看。

* 如果身體有不舒服的症狀,要找到對的醫生問才有效。即使有醫生給你不置可否的回答,試著問另一個醫生,身體的症狀並不會騙人,醫生也有可能不懂的事情。問多了,最多被賞幾個白眼,問少了痛的就是自己了。同時有時候藥不見得開的不對,但是藥的劑量有時候是可調整的。


心情:
有點五味雜陳的。我站在台大人來人往的掛號處,想到這裡有多少病痛的人有著一些雖入寶山,卻仍然求助無門的感覺。看了這們一陣子的病,我深深的覺得:『衙門這麼大,卻聽不到想要聽我喊冤的官人』,好像沒有醫生真正有時間有精力,駐足問問你,我可以幫幫你什麼。我能夠理解,這裡的醫生,動輒一天要看上百的病人,可能就是勞累到爆,更沒辦法有醫療的熱情。但是這樣真的是對的嗎?我真的不知道。我只知道痛過的人,病過的人,才能體會那種無助。

憑良心說,我有點後悔選擇台大,回想過去家裡醫病之間關係,這幾次的經驗,讓我不禁懷疑,也許和信才是應該考慮的選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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