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前一年生的她,已經是百歲的人瑞。牌照打,子啊孫啊的生日,幾十個呢,紅包,一個也不會忘。總喊著要去玩,去那兒都好。雖然吃的不多,但是只要是上館子,就開心了。

外婆進進出出醫院,這幾年越來越頻繁。住在台北的都是女兒們,住院也好,看門診也好,老的攙著很老的,上醫院,是常事。也正是因為看著,所以對於『父母在,不遠遊』這句話,很有感觸。再孝順的,不在身邊,都沒有太多用處。
今天是在九天農曆新年假期後上班的第一天,我很認真的工作。
很認真的回電子郵件。
很認真的回電話,卻突然發現自己講話的速度快到囫圇吞棗,等不到別人說,自己就先填空的狀況越來越嚴重。
很認真的跟老闆進行開年第一次的工作討論。
今天開車開到一半,也不曉得為什麼,突然想到『拔絲香蕉』這樣食物。
我並沒有特別喜歡這道甜點。
說來,我印象中大概頂多也只有吃過一,兩次(其實,到底我有沒有吃過『拔絲香蕉』,自己也不是很確定?不過肯定的是,我倒是吃過幾次『拔絲地瓜』。)
生病、生病生病了。。。計畫中的事情全部都取消了。
沮喪?當然非常。但比上不舒服的時後每條神經都繃緊緊要疼痛的難受。頭痛,牙痛,胃痛,腰痛,胸口悶,腰酸,背痛,肩膀痛,似乎全身有存在的都充分表露存在感了。
我就都當做沖業障了。希望下一年度我可以好一點。
這樣,也許身體的疼痛可以有多一點意義吧!
這兩天媽媽跟著外婆到中部舅舅家。
媽媽不是個很愛玩的人,逛街血拼買漂亮的衣服她很會,但事實上,她很少在外面過夜,她的生活範圍大概就限定在大安區內,除了常到外婆家走動,她並沒有什麼太大興趣發掘新的地點,新的花樣。外婆家的舅舅阿姨很多,每人每天一通電話,媽媽就已經很忙了,所以她也沒有太多兄弟姊妹以外的朋友,不會和朋友約去下午茶,更別說出門旅遊。 基本上,媽媽是屬於落地生根型的人,要費太大勁去探索的事情,她的興趣有限。 這次,要不是高齡九十八歲的外婆興致高昂的吵著要找個地方出去玩,我想,我媽應該不會有這麼大勁去中部。
我媽在家的時候,總是跟我爸吵吵鬧鬧的。作為一個居家型的女人,她總是認為,全世界的人應該都應該跟她一樣,乖乖的,按時的,回到家裡。偏偏,她卻嫁給了我爸。我爸沒有什麼太多不良的嗜好,就是喜歡喝兩杯。爸其實不算是浪蕩的人,他顧家,也負責任。只是,他三不五時喜歡到新鮮的地方逛逛,到外面的餐廳吃吃飯,到小酒館(不是酒家喔!)裡面喝喝酒,享受一下吵鬧的氣氛。平平是喝酒,有了昏黃的燈光,跟酒保哈啦兩句,對爸爸來說,氣氛,完全不一樣。偏偏我媽,怎樣都不能了解,為什麼從年輕到老,我爸就是愛跑到外面吃一頓牛肉麵也好,到電影院看個會讓他睡著的電影也好,或者到酒館嗑點花生也好。對她來說,愛往外跑,就等於說,家庭不夠溫暖。
將軍外婆生了八個小孩,四男四女,又分別生了十四個小娃兒。
將軍外婆從大陸做著軍機來台,除了自己的小孩,還帶了一掛子親友交拖的小朋友,用微薄的軍餉,一個個拉拔到大。六十年,一甲子的歲月,誰的生日,誰的忌日,97歲的將軍外婆,沒一個會漏掉。我的家人總說,外婆帶孩子就像帶隊的大將軍,軍令出,該做的,一個都跑不了。
將軍外婆重節慶,這也是為什麼辛樂克颱風的不乾脆,讓她很不開心。中秋是大節耶!竟敢有不掌眼的颱風來打擾團圓?
昨天晚上玩照片玩的太晚了,以致於今天是一整個昏迷到中午,起床以後,還想到昨天晚上用爸爸的希臘人造型做成的雜誌封面,一直竊笑中。芽芽提議:『這個很好玩耶!我們印出來給大大看好了。』我也覺得是個好主意,光印出了雜誌封面不夠過癮,我還『順便』把封面貼到舊雜誌,看起來就挺像樣了。
我把成品拿給芽芽看,她笑死了。於是決定派她拿雜誌去給外公。作戰計畫很順利,報導如下:
五月的第二個禮拜天、母親節。
今天到SOGO樓下的紅豆食府吃飯、因為是母親節的關係、到處都早就訂不到位子了、紅豆食府也是只能輪第二輪的、一點鐘才開始就座、兩個小孩子已飢餓到快昏倒、桌上甫擺上四盤小菜、一轉眼已幾乎盤盤見底了。幸好都是很親的人、不然我們真的很拍謝、帶出去的小孩像惡鬼似的、見菜就進攻。還好老弟還挺幽默的說:小孩沒吃早餐、也不能吃晚餐、今天就這一餐、所以請大家見諒。
小孩子就是小孩子、吃完前菜就後繼無力了、幸好今天沒有叫的份量太多、十九個人分食十六個人的份算是剛剛好、大菜不多、即使上了稍嫌油膩卻很滋味的東坡肉及螃蟹年糕、倒還也不至於太膩、只是以為今天會有他們的著名甜點:心太軟、卻沒有吃到、有點失望。
三代的母親、從九十七歲到三十七歲、今年除了大家很懷念三年前已經過世的小阿姨以外、大阿姨也去了洛杉磯探望剛去一年的孫女們兒缺席了、不過還是很開心、大家一起吃個飯、也很好。